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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河无恙 武汉平安

来源: 时间:2020-04-07 12:47:42点击:

今年开始像被诅咒了一样,小耿走在路上,突然想到年前的朋友圈中转发的未知传染病,谁也没当一回事,新年的江汉路依然人满为患,只不过像一种征兆一样,本来一直坚持的新年钟也没有敲,而钟声停止之后,便是“红色版图”的开端。

“新型冠状病毒”像一滴滴在生宣上的浓墨,极速的,来不及反应的,把中国染成了红色。

而武汉,他的家,这座被人骂作“祸乱之始”的城市,像被按下了“清空”与“暂停”两个键。没有尽头的,开始进行漫长的休眠。飙升的物价,不作为的官员,停滞的交通,相隔两地的家人……早上七点起床,出门去超市抢着积屯物资,街道上的行人车辆寥寥可数,生活的倍速从工作中抽出,注到买菜的人身体里面。在辱骂、恐慌、绝望中夹杂希望的日子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天又一天,阳光洒在身上,却像披着午夜十二点的月光一样透着瑟瑟凉意。

武汉的天,突然就黑了。

小耿怕这种黑,他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,用脚把门勾住再关上,他疲惫地坐在餐桌前,掏出手机,犹豫的手握紧又松开,松开又握紧,告诫着自己如果还是那样就再也不看,抱着这样的决心,小耿又一次点开了微博——“呯!”是一拳锤在餐桌上的声音,怒火越烧越旺,“啪”一下地把手机反扣在桌上,闭起眼,做着深呼吸。他讨厌别人诋毁他生活的城市。

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,在众志成城为武汉助力加油的时候,他却偏偏没有找那些正能量的光,而是病态的在找那些恶意发言。而且他也病态的坚信,直到他看不到一句谩骂的话,他才能真正安心,而这份害怕似厕所苍蝇嗡嗡声的不安感,来源于因为新型冠状肺炎而起的自卑感。

睁开眼,小耿扭头看向右边靠墙角落里的那条略显邋遢凌乱的长条沙发,之前躺在那里的人约莫是突然有事,连被子都来不及整理——那是老耿最近睡觉的地方。父亲老耿是一线人员,作为最早开始上班的一批人,父亲的归家时间总是神秘莫测,从一开始的报点回家,到现在几乎活在两条时间线的人,本来就无多少言语的父子二人更是说不上几句话,看今天的架势,十有八九是被突然叫出去上班了。而老耿睡觉的地方,则很有说法。

老耿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,疑心对象甚至包括他自己。为了防止妻儿被传染,这个有点固执的中年男子一个人默默把沙发拖到了角落,成为自己的新床。哪怕妻子再三强调一个好的休息场所是能继续好好工作的前提,但老耿依旧贯彻着自己死犟死犟的臭道理和倔脾气。因为老耿的工作是负责送那些染病的人去医院,他想对病人负责,也想对家人负责。

小耿记得,他最后一次见到老耿,是他把自己装进防护服里面,像一个宇航员一样。默默地做饭,安静地吃饭,小耿揉搓着眼睛,也许是吃饱了带来的短暂幸福感,他早早躺在床上等着进入梦乡。

“没有车的晚上,星星真亮。”天黑以后的寒冷,冻着小耿不禁打了个寒颤,心里想着很多事情。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就不愿意同父亲亲近,老耿多次想把手伸过来揉自己的头,自己却烦躁地推开他的手,次数多了,老耿也就不做那惹人厌的事情了。“从前是不想,如今是不能。”小耿自顾想着,侧了个身,每日新闻与所见所闻一点点像碎片一样浮过眼前:告急的物资,社区内拖出去的人,穿着防护服睡沙发的老耿,剃光头的护士们,城外的人,城内的人,死去的人,活着的人……一瞬间的爆发式自卑像江水一样冲击着他,没理由的,他有些崩溃,不停用手揉擦着眼睛,想把溢出的水分塞回眼眶里,可越揉越多,多到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。他把头埋进枕头,待泪水被枕套吸走。他决定不要再倔强,给同在武汉的表哥打了电话。

“哥……”他哽咽到,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,是讶于打电话的人,还是在调整情绪,他不知道。在让他几乎疯掉漫长而又短暂的沉默之后,是疲惫与坚定的回答:“我在。”

这段时间的积压,愤怒与自卑的调和物,都在这一刻,向外倾泻得干干净净。他哭诉着,哽咽着,最后抽泣着。那头,是聆听,是安慰。

“会好起来吗?”小耿挂电话之前,吸着鼻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。

“会的,天亮之前,我们都需要耐心等待,学会忍耐,你不是一个人,一座城的人都在这么做。天黑以后是静止,是休息,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天亮而做的努力。相信哥,武汉的太阳会照常升起!”

(作者:艺术设计学院动漫1902班 唐博威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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